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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破庙相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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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泊云大陆,东洲,苍麓南郡,盖亭县。笔神阁 www.bishenge.com

    苍麓南郡为霞余国五郡之一。与相邻的苍麓北郡以苍麓山脉划分,其郡多山,下辖三县。其中以盖亭县最为贫瘠困苦。这一日,盖亭下了一天的大雪,纷纷扬扬,依旧没有停息的意思。

    旷野空寂,寒气四溢。

    一座破旧的神庙,大门倾倒山墙坍塌,寂寥的掩映在纷纷而堕的大雪中。漫天飞雪,无声无息,天地间又怎用一个冰雪世界形容。

    蓦然,远远传来一阵马蹄声,忽而愈发近了,其中却间杂着零乱的铁链撞击之声,伴着静静的雪花越来越近。终于那银装素裹之中,却是现出三匹疾驰的怒马,马上之人皆穿黑衣,手持弯刀,在漫天的洁白之中煞是碍眼。却见他们不住的挥缰呼喝,纵马狂奔。

    近得前来,方看见马队前竟有一人跌跌撞撞,踉跄而行,只见那人黄面浓眉,须发零乱,跑得气喘吁吁。一袭长袍已是破破烂烂,身上满是伤口,双腕间竟然锁着条长长的铁链,跑起来叮当作响,甚是怪异。

    忽然,那人竟似力气不济,扑倒在雪地中。

    却听得马上领头那人哈哈大笑道:“看你哪里逃?”竟不勒马,看似生生要将那人踩死在马蹄之下。可怜,可怜,这一蹄下去,眼看就要鲜血糊涂,竟辜负了这冰清玉洁的雪景。不料那放肆粗鄙的笑声尚未结束,刹那间齐齐又转为一声惊呼。

    原来马蹄下那人侧身一滚躲开了马蹄,接着脚一点地纵身跃上马背,倒坐在为首黑衣人身后。不知何时竟将双腕间的铁链紧紧套在那人颈上,接着双臂一震,只听得“咯”的一声,那黑衣人还未等挣扎,脖子登时折断。

    那人将铁链一收,黑衣人的尸体如布口袋一般从马背上跌落下来,直溅得地上雪花纷飞。其他两个黑衣人见状大惊,刚刚那人堪堪躲过马蹄,逃过一劫,两人心意一动正要出手相助了结此人。

    却不料这人身手了得,跃起、套颈、勒喉这几下兔起鹘落,两人竟然没有来得及阻止,眼睁睁的看着同伴死于敌手。眼见那人铁链锁腕,身受重伤,尚有如此威力,两个黑衣人不由暗暗心惊,紧紧握住了刀柄,凝神防备。

    那人手挽铁链大喇喇的倒坐在马上,睨视剩余的两个黑衣人。

    风雪中看着那两人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样子,不由哈哈大笑起来,一时间那笑声在谷中不住回荡,竟似周围有无数个人在一起狂笑。

    那两个黑衣人见他威风凛凛,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,不由惧意更甚。此前,这三人一路追击,见此人身受重伤,只怕朝不保夕,命不久矣,故此放松警惕,纵马追逐,狂言戏谑。刚刚那毙命的黑衣人本是三人当中的领头之人,本事最大。却不料一时疏忽,竟毙命在这人手上。

    两人见他在雪中放肆大笑,不由暗自心惊,渐生退意。

    这三人乃是霞余国西部三郡第二大帮派“乌衣巷”的好手,受帮主差遣,与一众人等专程来盖亭县搜寻一名隐身在县衙牢房之人。

    “乌衣巷”事前知道点子扎手,是以帮主尽遣好手前来。却不料仍被这人连杀数人,破狱而出。这人一路上冲过“乌衣巷”的层层围堵追杀,两日前遇到这三名黑衣人,交手之下却是不敌,只得一路奔逃。

    就在剩余的两名黑衣人与之勒马对峙,惊疑不定之际。

    却见那人停了笑说道:“罢了,算上这个,老子这一路杀了你“乌衣巷”一十六人,今日也杀得累了,就不为难你们这两只臭乌鸦了,你们滚吧。”那两个黑衣人闻言又惊又喜,不由对望了一眼,脸上都是将信将疑的神情。

    见两人不信,那人大怒,一甩腕上铁链,叮当作响。

    大声喝道:“奶奶个熊,当我石横舟说话是放屁吗?”说完又大喝了一声:“还不快滚?”只吓得两人拨马便走,马蹄飞奔,很快消失在雪幕中。

    那自称石横舟的汉子眼见两个黑衣人骑马走远,神情不由一泄。身子摇摇欲坠险些从马上摔下来,又歇息了半晌,才翻下身来。他扶着马背站了一会儿,转而拍了拍马背,对着那马说道:“马兄马兄,只怕要辛苦你了。”

    说罢伸出二指在马屁股上一点,那马吃痛,不由人立而起,“希律律”一声长嘶,撒蹄狂奔踩霜踏雪而去。

    石横舟目送马儿远去,在雪中呆了片刻,转身走进那破败的神庙。

    又过了许久,大雪依旧,只听“得、得”的马蹄声,竟然是那两个败逃的黑衣人又骑马沿着大路走了回来。只听得其中一人道:“李兄,只怪姓石的这厮着实狡猾,我想着他中了失神散,又被兄弟们围攻追杀,只怕只剩两分性命了,可到底还是吃不住他一吓。”

    他言语之中甚是愤怒,又道: “这人油滑似鬼,一会儿若是被我捉到,哼哼,定让他尝尝我“乌衣巷”三十六路追魂手的厉害。另一人却牵着缰绳,低声说道:“嘘,少帮主,刚刚我们追到的马上无人,这一路下来,也只有这个破庙能勉强藏人了。”

    他怕那姓石的听到,是以声音压得极低:“那厮当我们被吓跑了,只怕一时不会防备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这就过去,最好能杀他个措手不及,到时只要我们拿到了那东西,交给帮主,这功劳可有你一份,少帮主一向极得帮主宠爱,将来必将继承帮主大位。” 那少帮主年纪甚轻,他虽是帮主之子,但乃庶出,且上头还有几个哥哥。

    虽然知道父亲不可能将帮主之位传与自己,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,闻言得意之下,点头嘿然而笑。

    两人远远的撒了马,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。 隔着半片山门伸头一看,却见那姓石的穿着破烂长袍,正垂头蹲坐大殿的地上,双手蜷缩在胸前,萎靡不振,似乎睡着了。

    那姓李的见状大喜,自怀里取出一副手套戴在手上。又小心翼翼的从腰间的豹皮囊中掏出两只飞镖来,眼见那镖身蓝光莹莹,似乎是剧毒之物。

    就在他刚要出手之际,却被唤作“少帮主”的黑衣人阻拦下来。

    他用手轻轻指了指大殿的地面,姓李的一看,只见雪光映照之下,一个影子似乎正屏息静气贴在大柱子的影子背后。原来是那个姓石的用先前死掉的黑衣人尸体做饵,在这里设下圈套准备趁着二人对那具尸体出手的时候偷袭二人。

    眼见那“少帮主”面露得色对着指了指棚顶。又指了指后殿,比划了一个合围的手势,姓李的不由颌首会意微笑。

    当下,那姓李的黑衣人蹑手蹑脚的绕到殿后,果见一人正紧贴柱子,似乎是在凝听动静,蓄势待发。紧接着他见半塌的棚顶上露出了 “少帮主”的面孔。两人心意相通,一起出手,扑扑两声,他的毒镖已然命中那人。

    接着“少帮主”也自大殿房顶跳下,一刀砍在那人脖颈之上,登时将一颗头颅砍了下来。

    正在两人狂喜之际,却听得一声大喝,直震得殿顶的雪簌簌而落。那殿中蹲坐的“死尸”不知何时已到了两人跟前。

    两人随即恍然,原来那殿中的尸体竟是那叫石横舟的汉子假扮的,而自己二人砍掉脑袋的只怕是刚刚被勒死的老大。

    就在两人想明白的电光火石之间。铁链声响,石横舟一手捏住那“少帮主”的脖子,一把将他提了起来。那“少帮主”虽然不住挣扎,但石横舟那只扼住他喉咙的大手仿佛铁铸一般,哪里能挣得开,他面色紫青,双眼外翻,不住的蹬腿,想是难受之至。

    姓李的黑衣人大惊之下,魂飞魄散,不由转身欲逃。

    石横舟伸指在“少帮主”手中的刀柄上一弹,弯刀脱手而出一下子射进那姓李的胸口,穿心裂肺,登时了账。而那“乌衣巷”少帮主,此时也停了踢蹬,四肢下垂,一时了无生气,伸舌鼓眼而亡。

    这两人当时若是齐上与那人公平交手,只怕叫“石横舟”的大汉在重伤之下不是他俩的对手。但他二人先是吃了一吓,然后又中了那人“李代桃僵”之计。以为地上盘坐之人,不过是那个死掉的黑衣人被披上了破袍做饵而已,于是一心对付那藏身柱后之人。而在一击得手,狂喜之际,却不防石横舟突袭而至。

    两人至死才明白那大殿内的“石横舟”依旧是石横舟,而殿后的“黑衣人”依旧是黑衣人。

    石横舟先是布局,而后收网,心思缜密,手段利落,可算是螳螂捕蝉,兵行诡道。这“乌衣巷”的两人心智武功均不敌他,所以此时毙命于此,也该算是死的心服口服吧。

    他一时杀得强敌,忽然放下心来,不由浑身无力,一时竟似虚脱了。


    此时天色已晚,半面残月自破漏的殿顶照下来,和着殿内外的白雪倒映得四周朦胧中别有一番情趣。他歇得半晌,才缓缓起身,将那三具尸体远远丢出庙去。

    转回来,又将那殿内的铜香炉倾尽了香灰,一边用雪水细细刷了,洗罢又装了一香炉的雪,然后寻了些朽木香案,架在下面生起火来。

    眼见那火光掩映着雪色,他面色稍霁,眼神里竟有了一丝淡淡的温柔,丝毫看不出他刚刚与人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来。

    石横舟发了半天的呆,忽听得嗤嗤作响,却是香炉里的水开了翻花冒泡,溢了出来。他手忙脚乱的移开了些柴火,方才好些。石横舟起身抄起地上的弯刀,用雪擦了几下,又在衣服上来回蹭了蹭,紧接着从怀里掏出个物事来,映着不甚明亮的火光一看,竟是一块面团。

    面团?

    面团当然可以出现在一千个地方,但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是在此时此地。到底他拿这面团要做什么呢?只见石横舟左手拿面,右手挥刀,对着那一香炉的沸水一下下削去,竟然是——刀削面?

    他手法笨拙,削了半天堪堪削完,那面条忽大忽小忽薄忽厚,还有不少搭在了香炉耳上,只看得他自己摇头苦笑不已。眼见那面条随着水花翻滚不已,应该是熟了。

    石横舟找了两根问卜的竹签当做筷子,又寻了半天,方找到只放贡品用的粗瓷碗,稍稍擦了擦,挑了一碗面出来,热气腾腾的放在地上。

    然后对着月色自语道:“还好顺了一块面,今儿终于能吃口饭了。可惜啊,不能吃烙饼。这古庙幽寂,孤身一人,倒是辜负了这静谧的月色了。这,注定是一碗孤单的面吧?”

    又静待片刻,等那面凉了些,方才踞坐在炉前,对着夜色吃起面来。白雪皑皑,月光幽幽,他一边吃一边摇头道:“真真好面,真真好景,可惜无酒,徒呼奈何?”

    而后又狂笑起来,却不住咳嗽,又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来。想是受的内伤不轻,却听得他继续狂笑道:“当年对月举金樽,而今素面和血吞,快哉快哉!”

    第二日,天光大亮,破庙内无声无息,想来那石横舟经过多日苦战,精疲力竭,是以酣睡不醒吧。

    雪已停歇,谷中幽静。

    蓦地,远处传来一阵歌声:“没有鱼,没有肉,爱吃不吃别撒屁,当心老子脾气急,尿湿你的脑瓜皮~~~”

    那唱歌之人声嘶力竭,童音未消,待他走到跟前一看,却是个衣着破烂不堪的乞儿。

    这小乞儿十多岁的年纪,个子不高,脸色灰黄,蓬头垢面,鼻子下拖着两条长长的鼻涕。一双眼睛却灵光涌动,额头上右侧长着个鸽蛋大小的瘤子,倒显出几分凶相。

    这乞儿无名无姓。也不知是没人要的弃儿,还是被乞丐偷来做“扮苦”的道具,反正是自小在乞丐堆里长大。因为额头上的肉瘤,他一直被其他人唤作“独角龙”的。

    此刻,这“独角龙”正吃力的拖着背后小小的爬犁。那爬犁上堆着些捡来的枯树枝,还放了个掉碴的破坛子,里面想来是讨来的剩饭。

    “独角龙”摇头晃脑的唱了几遍,只觉得浑身发冷,呼啸的寒风似乎吹进了骨子里。只盼快快回到破庙里把要来的剩饭剩菜热一下,吃完后盖上那床又脏又臭,似乎比铁板还硬的破棉被好好睡上一觉。

    他一边拖着爬犁,一边甩着眼睛四下乱看,看到路边雪地里有露出头的枯柴,就拽出来放在爬犁上。

    不一会儿那爬犁就被堆的差不多满了。这些柴火他是要弄回破庙里烧火的。那座半塌的神庙里连他一共住着三个乞丐。

    这庙中除他以外,另外两个都是三四十岁的成年人。

    一个诨名唤作“滚刀肉”,瘸着条腿,惯会碰瓷撞炮,倒地撒泼。另一个绰号叫“北院大王”,自言少时有术士给他算命,说他命格高贵,将来有有赐印封侯的福气。

    这二人偷骗赌博无所不干,实在没了进项饿得不行了才去讨饭。而且欺他弱小,见天气寒冷每天自己两个不去讨食,却逼着这小乞儿要到饭食送回来给他俩个吃。

    路上还要拾些枯柴烧火,不然就是一顿打骂,不让他在破庙里休息。

    这几日县城里开灯会,三人在县城里蹲了几宿,冰天雪地的这两人却让他躺在地上扮死尸。连讨带骗的弄了些碎银子和铜板,就跑去赌了,却逼着他回来拾柴做饭。

    小乞儿佝偻着瘦小身体,不住吸着鼻涕,一面拾柴,一面嘴里嘟嘟囔囔的对那两人骂个不停。

    忽然,他不由“咦”的一声,似乎发现了什么。

    原来路边的雪里露出来半截黑色衣角,小乞儿停下脚步,两手并用挖开积雪,只见里面露出一具冻尸。那人身着黑袍,面色铁青,眼突舌吐,触手冰冷,似乎已经死去多时了。却是那被石横舟活活扼死的乌衣巷少帮主。

    小乞儿对着尸体看了两眼却不甚害怕,又环望四周,确定无人。

    当下伸手进那死人怀里摸索起来,估计是这种路边倒毙的死人他也是见得多了,这死人的横财如何不发?他在那尸体身上先是摸出了几块银子。不由大喜,忍不住在雪地里雀跃不停,兴奋过头,差点摔倒。

    小乞儿当下俯身在爬犁上找了个地方,将银子仔细藏起来,又用柴草盖好。 接着他又在那尸体身上细细摸了一遍,翻出一叠银票。

    这小乞儿目不识丁,他每日讨来的的除了吃的剩汤饭,最大的收获也就是三两个铜板,还得被那两人搜剥干净,他自小到大从未见过银票,哪里认得,只当是花花绿绿无用的破纸,却是随手丢了。

    接着又翻出一只玉瓶,打开瓶塞,倒出来却是十数粒小药丸子。

    他见那玉瓶细腻洁白,似乎十分珍贵,只当那里面的药丸是什么好吃的东西,忙不迭的放进嘴里大嚼起来。才嚼得几下,只觉得辛辣酸苦,五味俱全,说不出来的难吃。不小心吞到了肚子里的几粒,更是感觉腹内如火,连忙呸呸吐个不停,大怒之下又恨恨地在那尸体上踢了两脚。

    眼见那尸体已经无甚油水可刮,小乞儿又气喘吁吁的把尸体翻了过去,将尸体身上的那件黑袍脱了下来。也不忌讳,直接穿在自己身上。

    略一凝神又把尸体的裤子连同脚上的靴子也扒了下来方才罢手。 他见那人的裤子又厚又暖,当下将自己的破裤子丢在一旁。可惜扒下来的裤子又肥又长,只好胡乱挽了几下勉强穿上。

    又想着将靴子也穿上,可惜靴子着实太大,试着走了两步差点摔倒,只得爱不释手的将靴子放到爬犁上。接着又见那尸体的右手中指上套着个指环,乌漆麻黑,煞是怪异,当下毫不犹豫的摘下来套到自己手指上。

    可惜这小乞儿手指细瘦状如鸡爪,那指环套在上面直向下掉。

    他又试了几次,只好将之勉强套到大拇指之上方才作罢。看着眼前光溜溜的尸体,再无油水可捞。小乞儿方才肃穆静立,对着这个死后也不得安生的可怜人,模仿和尚超度一般,默默念了两遍自创的哼哼唧唧超度经。又向上提了提要滑下来来的“新裤子”,对着那近乎赤裸的尸体喃喃自语,极其强烈的感慨了一番人生苦短,终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怪的感悟。

    他用脚堆了一圈雪把尸体盖住,临走时又热心肠的将几棵枯树枝绕着插在雪堆上,权作墓碑。然后拉着爬犁,披着那件松垮垮拖着地的黑色长袍向不远处的破庙走去。

    也不知是穿了长袍的缘故,还是肚子里的药力发作。 此刻这小乞儿只觉得浑身发热,却也没有当回事。

    他一直走进破庙,连背影也看不到了。

    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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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破庙相遇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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