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咦？好漂亮的手镯?谁送的?”
第二天上午，游轮天台的空中花园剧场，鑫海交响乐团全球巡回演出的发布会上，叶素贞看到了秦玉淑手腕上的镯子。
作为被陈野中途截胡的“遗物”，这东西本来是见不得光的，可惜自从它被陈野点碎了魔气，便华光内敛，跟以前判若云泥，就算那位古先生亲至，大约也认不出来。
不过终究是能够开辟出小洞天的灵器，玉镯在阳光下玲珑剔透，温润无瑕，偏偏又没有什么光华。即使叶素贞见识多广，也不敢随意判定它是什么种类。如果这玩意儿不是人工合成的，那么就连所谓的帝王绿翡翠、祖母绿宝石还要比它低上几个档次。
秦玉漱迟疑片刻，才晃了晃手镯笑道：“陈野给的，假的。”
主要是这东西太过贵重，即便她相信叶素贞，但无端的多出一件价值连城的首饰来，她也担心被人联想到那批悄悄送上船的“古董”。
“咦？”叶素贞半信半疑地捉过秦玉漱的手臂，仔细地研究了好一会儿，发现不是她见过的任何一种矿石，确实很像是透明性绝佳的有机玻璃。
不过她也不可能真正当面摘下来辨识真伪，开玩笑道，“他送你东西啊？有什么心思？”
“他这个年纪应该很正常吧……”这个时候否认反而会显得心怀鬼胎，秦玉漱强装老成镇定，“说不定他也喜欢你呢。”
叶素贞挑了挑眉，朝不远处的陈野看了一眼，再次把战火引到秦玉漱身上来：“那你喜欢他？”
“他要是再大几岁就好了。”秦玉漱已经完全进入状态，抱着胳膊一脸遗憾，“说不定我还会主动追求他。”
“……”
说话最怕遇到九真一假，真假难辨。至少叶素贞现在就辨别不出秦玉漱究竟是什么心思，她把目光投向舞台，轻轻地叹口气：“真羡慕你们。”
“啊？”
莫非她看出了什么？秦玉漱有点儿心慌。
叶素贞显然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，她苦笑了一下：“我羡慕你们都可以做自己爱做的事情，而不用担负些什么。”
“你不是也在做音乐么？”秦玉漱轻舒一口气，笑道，“为什么突然这么感慨？”
“一些家里的心烦事儿。”叶素贞摇摇头，忽然转过脸来，抓住秦玉漱的手，有些紧张，“你说我们以后会不会成为仇人？”
“嗯？”这转折来的太快，秦玉漱眨眨眼，不明所以。
“我早晨刚得到了消息，叶晨没有被禁足，而是被他的母亲接走了，他们肯定会对付你们两个，在咱们回去以后。”叶素贞的神情很沮丧，“我已经尽力了，但是没有用。”
秦玉漱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发抖，便抬起另一只手覆上了叶素贞的手。
就算叶晨要报复，又能怎么报复呢？她和陈野其实都不算普通人，她不认为对方敢拿着枪支冲击校园，华夏又不是美国。
在自己和陈野的学业上搞鬼？两个人又都要离开学校了，自己大不了去晏京考研，而陈野退学后……
她怔了怔：“他们会对付陈野的科技公司？”
“我不知道，赵雪兰那个人……”叶素贞摇摇头解释道，“就是叶晨的生母。她是个身份复杂的人，我对她了解的不多，只知道她的背景很强大，就连我的父亲，也只是她背景拼图里的一块。”
秦玉漱静静地听着，她同样想到了陈野。
即使陈野已经给她展示过许多，她还是看不清楚对方。
就像是蚂蚁登山，登上山顶后才发现那只是某块巨石下的一个小土堆而已。
“我大概这学期结束后，就会辞职离开鑫海，陈野应该也会退学，毕竟他根本没有去上过课……”秦玉漱笑着安慰叶素贞，“至于他的公司，我估计他只是闹着玩玩而已，再说一个空壳子有什么值得对付的呢？”
“我不知道，真的，玉漱。”叶素贞依然没有松开手，她的语气里充满了自责，“如果我不让叶晨上船，或者没有把请柬送给你们就好了……”
“或者你根本就不应该担心这些没有发生的事情。”秦玉漱轻笑起来，她抽出双手，捧起叶素贞的脸，想到了陈野曾经说过的话。
——她总是喜欢代表着其他人的利益，我没有看到她自己的存在。
“嗯？”叶素贞抬起目光，看到了一张洋溢着自信和乐观的脸，在她印象中秦玉漱好像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。
“mua！”秦玉漱凑过去，在她粉腮上亲了一口，笑道，“开心点儿。”
……
“真是闪瞎了我的狗眼！你女朋友竟然会撩妹。”
江明城撇撇嘴，偏过脸对陈野挤眉弄眼地抱怨道。
他们两个坐在二女的侧后方，江明城左手边是乖巧的许飞和黄娜娜，右手边就是陈野。
陈野不满地哼了一声。
“哎，说实话我想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把‘遗物’搞成这样的。在我们那里除了几位老大和各地负责人，没人敢沾这玩意儿，你能教教我不？”
见到陈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，江明城知趣地悄声换了一个话题。
“学不会，这是天赋，世界上没有人能学会。”陈野没有说谎，若非仙帝的无名功法直接从触发物里打入他的脑海，就连他也学不会。
“那你能帮我把我们那里的几个玩意儿整整不？”江明城退而求其次地央求道，“明明是法器，等级不到的人根本没有办法使用，只能看着流口水，很郁闷的说。”
“可以。”陈野这次答应的很痛快。
“那咱们合作愉快？”江明城兴奋地冲陈野举起拳头，见陈野没有理会他又把目光转向舞台，顿时泄气了，“靠，你跟我碰下啊。”
“合作愉快。”当着许多人的面，陈野总不能说他幼稚，勉强握着拳头跟他碰了一下。
“这俩小家伙我们玄黄就带走了。”江明城的目的达到，也懒得继续在现场看发布会，直接起身拍了拍许飞和黄娜娜的脑袋，“跟我走！”
知道面前的幼稚鬼其实真正身份是玄黄在鑫海市最大的大佬，许飞和黄娜娜根本不敢反抗，顺从地被江明城带走。
而舞台下的气氛，也陡然变得热烈起来，掌声四起，
乐手们已经落座，指挥家也从走道里穿过人群走上舞台。
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命运之章，即将在这个世界奏响。
(本章完)